楚星河抚过青铜傩面的裂痕，内侧婴孩掌纹突然灼亮。九霄宫禁地的寒玉门轰然洞开，十二具冰棺悬于星轨之上，每具棺椁都映着一位女子的命纹——南宫紫凰的冰裂纹、苏清漪的青莲脉、玉清璇的霜雪痕……第十具空棺幽光吞吐，正对姬无月眉心血痣。

"原来如此。"他扯开衣襟，心口混沌法相竟与星轨共鸣。冰棺突然翻转，棺盖内壁刻满《九霄玄凰诀》残章，字迹混着金血与泪痕，分明是南宫紫凰的手书。

寒潭倒影骤变，映出三百年前秘辛：少女监察使跪在冰棺阵中，亲手将九位姐妹炼成命纹。第十具棺内，姬无月挣扎着撕开襁褓，心口青帝灵脉被生生剜出。

"好个情深义重。"姬无月的声音自星轨尽头传来。她身着鎏金嫁衣，头戴南宫紫凰的玄鸟衔珠冠，足踝银铃缠着苏清漪的发丝："这十美同棺阵，本就是为你而设。"

嫁衣滑落的刹那，楚星河瞳孔骤缩——姬无月冰裂纹中流淌的，竟是南宫紫凰的涅槃真火。十二冰棺应声炸裂，棺中女子残魂凝成锁链，将少年缚于星轨交汇处。

玉清璇的霜魄剑灵突然实体化，剑锋抵住楚星河后心："当年你选她们时...可曾想过今日？"剑身浮现的画面中，药王谷那夜他抱着苏清漪转身离去，霜魄剑从玉清璇掌心坠落，溅起血莲。

混沌法相突然暴走，楚星河心口莲纹绽放业火红莲。南宫紫凰的残魂自红莲中苏醒，雪发缠住星轨："傻子...闭眼！"鎏金梵文顺发梢蔓延，竟将十美命纹尽数吸入混沌。

姬无月癫狂撕开嫁衣，心口青帝灵脉化作毒藤："我要你看着她们...再死一次！"毒藤穿透苏清漪本体的刹那，药王谷废墟升起青帝本命星，绿裙少女在星光中轻笑："楚大哥...药炼成了..."

她突然自爆灵脉，翡翠灵力注入楚星河眉心。南宫紫凰残魂凝成冰甲，涅槃火与青帝泪交融成光茧："这局棋...该破了。”

星轨崩裂的轰鸣中，楚星河看见十世轮回真相：第一世他为护南宫紫凰剜心献祭；第二世与玉清璇双剑合璧战死昆仑；第三世替苏清漪试药化作枯骨……第十世姬无月撕开襁褓，将毒蛊种入他血脉。

"原来都是我的劫..."混沌法相吞噬星轨，十美命纹在肌肤上灼烧。南宫紫凰残魂吻去他眼角血泪："不，你是我们的解。"

姬无月傩面彻底碎裂，露出与南宫紫凰一模一样的容颜。她怔怔望着掌心冰裂纹："为什么...我才是...

青光吞没九霄宫时，楚星河抱着南宫紫凰的冰甲坠落人间。苏清漪本体化作翡翠幼苗，缠绕在他腕间；玉清璇剑魄凝成霜花，缀于少年鬓角；姬无月的嫁衣铺满忘川，银铃沉入水底。

药王谷废墟开出红莲，每一瓣都刻着女子名讳。楚星河抚过莲心处的青铜傩面，内侧婴孩掌纹突然消散——取而代之的，是十道交织的命纹。

"还不够痛..."暗处复生的姬无月戴上新傩面，脚边跪着双目空洞的玉清璇剑灵，"待你尝尽十世爱憎，才是真正的..."

她忽然顿住，傩面下渗出金血——心口冰裂纹中，竟生出一瓣青莲。